天主教会的大帐篷 蔡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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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91年落成的圣若瑟教堂。

1891年,古晋大石路先后迎来两座地标建筑,先是砂拉越博物馆在8月4日隆重开幕;随后,距离博物馆不到一公里的天主教圣若瑟教堂也在11月1日落成。

 圣若瑟教堂造价为510,200元,内部长100呎,宽44呎,高47呎,可以容纳300名信众;两座尖塔的高度达80呎,是一座典型的新歌德式建筑,工程雇用了一批华工。除了采用坚硬的盐木,建筑主体大量使用了红砖,祭坛区则使用从荷兰进口的黑、黄、红色瓷砖作为装饰。教堂的彩绘玻璃花窗来自蒂罗尔(Tyrol),描绘了圣若瑟(St. Joseph)、圣彼得(St. Peter)、圣保禄(St. Paul)及圣方济•沙勿略(St. Francis Xavier)。

 这座教堂的落成,是罗马天主教会在砂拉越立足十年后的重要里程碑。

回顾天主教在婆罗洲的传教史,早在16世纪就有葡萄牙和西班牙传教士登陆,但传教工作在数百年间都没有显著的成绩。到了1855年,卡洛斯•夸特隆(Don Carlos Cuarteron)说服罗马传信部成立纳闽及北婆监牧区(Apostolic Prefecture),由他就任首任监牧,自资传教,为传教事工打下基础。据说他曾经致函第二代白人拉者查尔斯•布洛克(Charles Brooke),表达到砂拉越传教的意愿,惟当时英国圣公会已经在砂拉越活动,为避免不同教派之间产生争端,拉者拒绝了这项献议。

1880年,健康状况欠佳的夸特隆神父退休返回西班牙,即由弥尔山圣若瑟传教会(St Joseph’s Missionary Society of Mill Hill)接手纳闽及北婆监牧区,继续婆罗洲的传教任务。英国弥尔山圣若瑟传教会(有些时候翻译为“磨坊山传教会”),由赫伯特•沃恩枢机主教(Cardinal Herbert Vaughan)成立于1866年,以海外传教为目的,足迹遍布非、亚、美各大洲。

 此时,弥尔山传教会正式致函拉者,提出到砂拉越传教的请求。鉴于砂拉越地广人稀,圣公会因人手不足,传教工作进展缓慢,查尔斯•布洛克在8月13日复函赫伯特•沃恩,批准了这项请求,条件是天主教传教士避免进入新教传教士活动的区域,并且劝告他们不可向穆斯林传教。拉者的意愿,是要求传教士将重心放在内陆的原住民族群。

 1881年3月19日,三位年轻的神父艾德蒙•邓恩神父(Fr Edmund Dunn)、阿洛伊修斯•古森斯神父(Fr Aloysius Goossens)和丹尼尔•基尔蒂神父(Fr Daniel Kilty)从伦敦乘船到新加坡,丹尼尔•基尔蒂神父继程前往纳闽,另两位神父则在7月10日抵达古晋。一个月后,他们的上级托马斯•杰克逊神父(Fr Thomas Jackson)抵达古晋,与他们会合。

 今日的圣若瑟主教座堂

 查尔斯•布洛克拨出一块10英亩的土地给天主教会,允准他们在古晋开展传教工作并开办学校。传教对象针对石隆门地区的毕达友族,以及拉让江流域的伊班族。

 1885年,在托马斯•杰克逊神父的鼓励下,五位修女抵达古晋,她们来自1883年成立的圣若瑟会修女会(Sisters of St Joseph’s Society),隶属于弥尔山传教会。随后几年,陆续有更多修女抵步,展开传教工作。1925年,修女会改名为圣若瑟方济传教修女会(Franciscan Missionaries of St Joseph, FMSJ),三年后协助在古晋成立砂拉越圣方济修女会(Franciscan Sisters of Sarawak, SSFS)。

圣若瑟学校是最早的天主教学校

在办学的部分,天主教在砂拉越交出漂亮的成绩单。1882年4月,第一所天主教学校——圣若瑟学校(St Joseph’s School)开课,这是一所男校,最初有20名男学生,校舍是简陋的亚答木板屋。三年后,女校圣特丽莎学校(St. Teresa School)开课,校址就位在圣若瑟学校的对面。

 古森斯神父是圣若瑟学校的创校校长,但仅任职两年,就交由安东尼·海德格神父(Fr Anthony Haidegger)继任。海德格神父的任期从1883年至1931年,前后掌校48年。1883年,他推出了圣若瑟学校的校规,规范了学生和老师的行为,其中有些条规今日看来挺有趣。

 在学生的部分,除了惯常的专心听讲、行为端正、以英语或马来语对话之类的规定,也要求学生每天至少洗澡一次,以及每天早上必须盥洗;至于老师的部分,除了提醒教育的初衷,也要求老师在上课时不许坐下,可以执藤鞭但不许鞭打学生,也不可以偏爱或厌恶任何学生。古晋的天主教学校一向以严格著称,看起来海德格神父的校规确实树立了典范。

 至今,天主教会属下的学校包括33所小学与4所中学——其中一所为私立中学,另一所为国际学校。

 1960年代,由于信众人数日多,原有圣若瑟教堂已不敷应用,而且残旧不堪,天主教会决定在其隔壁建造新的教堂。新教堂的设计由布拉德福德先生(Mr Bradford)提出,在他离开古晋后,由其他建筑师接手,包括著名的杨民献博士,他也是后来青统大厦(Wisma Saberkas)的建筑师。1966年,新教堂开始施工,以“一个供天主的子民聚集的帐篷”为设计概念,可以容纳1,200人。

今日的圣若瑟主教座堂

1969年3月19日,圣若瑟主教座堂落成,大帐篷的外观非常抢眼,帐篷顶端树立着十字架。与旧教堂不同的是,主教座堂将祭坛设在中央,使信众可从三面环绕观看,强调天主的子民围绕着“主的餐桌”聚集的理念。至于原有的旧教堂则在1968年10月拆除,原址建起一座高71呎的钟楼,有三口电动钟。

 天主教会于1927年在古晋建立宗座监牧区,1952年成为宗座代牧区,而后在1976年升为总教区。1994年,圣若瑟总主教座堂进行翻新,除了重新铺设屋顶,也扩大了面积,使之可以容纳多达2,000人。

 值得一提的是,天主教会在2016年设立了古晋总教区历史展览馆(The History Gallery of the Archdiocese of Kuching),馆内展示了丰富的史料与文物,对于希望进一步了解砂拉越天主教会历史的人而言,这是一个不容错过的地方。

本文内容由建筑师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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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羽

Chai Kit Siang
Culture and History Researcher | Media Professional | Writer

My Easy Moment

Leading multiple community art and culture projects and actively promoting humanities education. Co-founder of SaraMoment PLT, which operates the cultural platform My Easy Moment and the Cat Eyes Space. Currently serving as the President of the Sarawak Creative Arts and Cultural Association (SCA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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